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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侠(注意:本文纯属虚构)|每日热讯

2023-04-25 15:14:51 来源:哔哩哔哩

暗涌

话说铁河见齐玲离开,说道:“师娘,您在此稍坐,我去去就来。”端木遥笑道:“去吧。”没一会,铁河拿着长刀走到门外,站好拱手道:“后生唐突,师娘莫怪。”端木遥绷紧了脸,问道:“这是何意?”铁河道:“师娘已有分辨。”端木遥道:“唉,不至于。”铁河瞟见屋子左边墙后有团真炁,又看着端木遥,说道:“师娘嘱咐,后生牢记于心,还请师娘稍待,静候佳音。”端木遥道:“方丈之位,必传于她,如此急迫,叫人发凉。”铁河面对院子,坐上了门槛,道:“后生逾矩,要师娘生气。不该叫我来的,引这许多事端。”端木遥道:“量她不敢。她终归要承续基业,现时蠢蠢欲动,不像话。来人!叫明月来!”一个道童走出房门,来到正堂门口,被铁河拦住。那郎君说道:“你就在门外说。”道童便站好,朝端木遥作揖道:“师公。”端木遥道:“速去叫明月来,我有话要吩咐。”道童回一句,快步出了院子。铁河问道:“他要是没回来,师娘打算怎么办?”端木遥道:“你来我身后侍立,她不来就随我去问个究竟。”铁河进了屋,站在端木遥右侧,把刀竖在面前,两手交叠按在刀首上。不多时,院门外来了一群东来弟子,带头的是道童和明月。道童在门外作揖道:“师公,大师伯到了。”端木遥道:“来我身边。”道童就站在端木遥左侧,昂首挺胸,背负双手。弟子们都带着剑,挤在院子里,排得整齐。明月不敢看铁河,更不敢瞧端木遥。她目视地面,小步来到门槛前,作揖道:“弟子见过师父。”众人亦然。端木遥问道:“今天什么日子?都来给我祝寿吗?”明月打个战,额头渗出几条汗,拱手弯腰,两股微颤。良久,她不抖了,可汗水仍顺着脸颊汇到下巴尖,纷纷滴落。端木遥再问:“为何不言?”明月张嘴,闭上,清清嗓子,脖子一涨。端木遥道:“好,好得很。”院内众弟子中有几个放了礼仪,手按在剑柄上。铁河见了,大喝道:“慢!”那几个弟子当即拱手。明月道:“师,师父,弟,弟子有事,事相求。”端木遥抿口茶,问:“何事?”明月眼眶霎时红了,皱起眉头,嘴紧着,如刀片。端木遥道:“志大才疏,优柔寡断。凭你也想坐这方丈之位,如何对得起列位祖师!”明月三官聚鼻,一官上翘,显现丑样。端木遥又道:“我之前想传于河儿,但相处下来,发觉此子做我东来方丈,反倒是屈才了。本欲唤你来商议传承大典,却不想一个个都盼着我死。哼!我东来万不能步竹云观后尘。”明月五官舒展,又捏作一团,流泪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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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门外红光一闪,齐玲现了身,见此情形,左一瞧右一瞥,喊道:“师娘!”之后跳起,越过众人头顶,落在门前,叉手道:“媳妇见过师娘。”端木遥道:“进来。”齐玲看都不看明月,进了屋,取下腰上袋子,双手奉上,说道:“我赤霄周师叔说,将此物煎至发黑,饮下汤药便可。”端木遥道:“甚好。”话罢,向右转头。铁河当即说道:“娘子且去煎药,有事自来叫你。”齐玲道:“愚妇这就去。”她走到门外,跳至院门,大步去往厨房。端木遥对明月说道:“收了礼数吧。都待在这,谁都不许走。”铁河接着说道:“要走,先过我刀口。”他瞟见一边的道童,心想这孩子面对如此危急情况,却泰然自若,面色不改,暗生赞赏之情。众人听见方丈命令,俱是站直身子,垂下双手,却不敢随意走动。明月擦净了脸,回头瞧过守拙,又低头面向端木遥。半个时辰后,齐玲端药来,边走边嚷道:“让让,让让!”众人就让出条道。有几个屈了膝,要撞齐玲。铁河吼道:“顿!”声音很大,似是锤进了耳朵里,几个弟子被吓昏过去。齐玲径直进了屋,将汤药放在案几上。端木遥端起碗,吹凉些,分几次喝净。顿时,她剧烈咳嗽起来。道童连忙拿了痰盂去接。端木遥咳个不停,抱着痰盂走到墙角,背对众人。不多时,她恢复平静,接过道童端来的茶,漱了漱口,又递回茶碗,取过送来的毛巾擦净嘴,把毛巾还回,转身走到案几前,对门而坐,内观了经脉,再向齐玲说道:“此药甚好,我已痊愈了。”齐玲叉手欠身,笑道:“恭贺师娘痊愈。”铁河也作揖笑道:“恭贺师娘痊愈。”明月抿嘴呼出气,也行礼道贺。其余人异口同声,随声附和。端木遥笑道:“唉,命也。”她又道:“河儿、玲儿先出去暂歇。明月进来。”铁河和齐玲出到门外,立于左右,盯着那群不肖弟子。明月没动,像根枯树干。端木遥道:“怎么,见为师康复,心中不快。”明月道:“没,没有。”声音约莫也萎了。她依旧低着头,迈一步,过了槛,继而行了四五步,立于案几前。端木遥道:“关门。”道童就把门关上。

那夫妻俩一个双手拄着刀,另一个右拄剑左叉腰。院中众人哪敢对视,全垂头望地,含胸驼背,生怕这俩发作,以至挨打受伤。方丈内,端木遥骂道:“愚蠢,本就是你的,反倒宁愿背上个欺师灭祖的骂名。”明月落泪。端木遥又道:“你呀,太信那个守拙了。这人是聪明,却过于势利,叫你适可而止,竟听他撺掇。”她见这徒弟不言,再道:“年轻人是好玩,可门派承续大事岂是儿戏?你说他要是个张逍般的好人就罢了,却是个蝇营狗苟之徒。你将假情当真意,感情用事,实是难当大任。”明月抹抹泪,道:“我喜欢他,他对我最好。”端木遥道:“那他有本事离开你,成全你吗?张子当年割肉断发,逼我回山,他行吗?好好想想,他到底为你这个人,还是为了方丈之位。”明月哽咽道:“不是这样的,只有我登上方丈之位,才能名正言顺。”端木遥道:“愚钝,你成了方丈不过是更方便纵情欢乐,不合礼数终身相随。依你这言听计从的样子,我东来门岂不成了藏污纳垢之地。竹云观前车之鉴尚在眼前,不可不警醒。”明月整个人呆住了,马上摇摇头,说道:“不是的,他喜欢我,不是的,他还说做了方丈可以重振我东来。”端木遥叹息一声,笑了笑,说道:“以前叫你二人分开,誓死不从,我便心软了。看来是我太过仁慈。既然你两个情笃难分,就走吧。”明月听言,泪断,直愣愣地望着端木遥,然后稽首喊道:“师父!”端木遥起身来到窗边,负手道:“今日之事,我才看清你等面目。你跟我这十来年,权当云烟吧。”明月啜泣着说道:“师父,徒儿知错。”端木遥道:“知错。我怕半夜里被病死。滚——”明月哭了阵,又坐直身子,拱手道:“师父恩义,弟子无以为报,这就拜别了。”话罢,磕了三个响头,出去了,站在众人前方,守拙身边。守拙见明月伤心,抚背安慰。齐玲瞟一眼守拙,想道:“他看明道长跟之前不一样,不发光。嘿,夫妻间再熟悉,这种时候也有光啊,别人家是,我家也是啊。”她不禁瞧向铁河。忽然,铁河转头看来,目光像是一团岩浆,烧得齐玲脸发红。齐玲面容似含苞欲放,赶忙避开,寻思:“一副傻样,蠢得死。大狗熊。”想到这,心中狂喜。

端木遥带道童出来,说道:“你等在此,勿轻举妄动。到时莫怪我孩儿、儿媳不留情面。”然后往外去,道童自然跟随着。日落月起,星汉弯过天空,像桥。端木遥领来百十来名弟子,都带着包袱,停在门外。她迈过门槛,对众人说道:“你等领了行李,即刻下山。”再负手道:“食堂不管饭,你等自去觅食。”有几个跪下叩头,喊着“师父”、“师公”。端木遥道:“河儿、玲儿,还不赶人。”铁河道:“方丈不行门规,已是大恩,你等还不离去,休怪我抓来鞭笞。”齐玲持剑于面前,手指弹了剑身,铮铮响。端木遥大步走进屋里,对门坐下,倒茶喝。道童立于门边,捧本册子,拿支毛笔。他唱个姓名,待人领了行李下山去了,就画个叉。子夜时分,清点完毕,端木遥就叫众人回去歇息。

铁河和齐玲早饿得发慌,当即跑向食堂。厨子见他俩进来,说道:“二位入座稍候。方丈特命我等在这,饭菜都热着,即刻端来。”铁河和齐玲就在长桌首端相对坐着。四菜一汤,都是肉菜。红烧排骨、白切鸡、红烧鸭肉、鲷鱼片、一盆辣羊汤,还有两盆臊子面,裤袋宽的面条,铺了一层臊子,另有一坛酒,一碟炒花生米。铁河道:“不错。”他夹了块排骨到齐玲盆里。齐玲对厨子说道:“老人家,天色已晚,您去歇息吧,我俩自己理会。”厨子道:“人老了睡不着,你俩先吃。”齐玲道:“您先去,无妨的。”厨子打个哈欠,说道:“也好,我回去歇息了。”随后离开了。齐玲捉了筷子,吃下五六口面,又夹起排骨,吮净上面汤汁,用手捏住,一边吃,一边说道:“没想到这帮玩意竟是这般心思。”铁河倒了两碗酒,摆好,说道:“我本来以为是我之过,后来一想,我不来也一样。”齐玲啃净排骨,端碗喝了口酒,说道:“我就说吧,算了,吃饭。”铁河笑道:“试试这鲷鱼,刚片好的,弹牙。”齐玲夹了片,又蘸满酱汁,入口,被芥末呛得仰头闭眼,流下两行热泪。她用手抹着眼睛,嚼了几回就咽下,说道:“好冲,呜——疼呀。”铁河笑了几声,说道:“芥末蘸多了。”齐玲道:“这比楚州的芥末要烈。”她睁开眼,向眼睛扇风。铁河道:“喝酒压一压。”齐玲笑道:“王八羔子,辣死你算了。”铁河也吃块鲷鱼片,说道:“还行,顶上天灵盖,再咬脸。”齐玲道:“何止是咬,吃了一耳光似的。”铁河听了哈哈笑。齐玲道:“笑什么呢你?快吃,吃完早点歇息。”她给丈夫夹了好多菜。铁河道:“过几天回家,毕竟跟端木道爷说过了。”齐玲咬一大口面,说道:“我又没说,反正有吃有喝有睡。”她咀三两下,吞了,又吃一大口。铁河笑道:“嗯。你慢点。”齐玲道:“噎不着我。”夹块鸭肉吃。铁河便不劝了,呷口酒,笑得眼睛半眯着。

齐玲很快就吃饱了,见丈夫浅酌慢饮,就坐到他身边,帮着斟酒,陪着聊天。铁河道:“不怎么饿。”齐玲道:“慢慢吃,你这是饿狠了。”铁河笑道:“你先去歇息,我喝了酒来。”齐玲看丈夫夹了颗花生米,又送入嘴里嚼着,饮口酒,不禁露出些笑意,眼里泉水荡漾欲出,亮闪闪。铁河道:“没见过我吃酒啊。”齐玲遮嘴笑道:“见过。”铁河道:“还不是你带的,我以前哪喝这猫尿。”齐玲道:“你这样有男人味。”铁河笑道:“我看你是想干坏事。”齐玲“咯咯”笑,趴在桌上,说道:“我又不急。”她说话时像在吃麦芽糖。铁河搂过妻子脖子,亲了唇,笑道:“那我快点吃。”齐玲手背挡嘴,笑道:“慢点嘛,我看你吃。”眼里那汪泉水似是热得冒气,笼了层雾。铁河将酒菜吃完,把碗筷洗净放好,再走到食堂,向妻子伸出手,说道:“万事俱备,走。”齐玲双手挽住丈夫胳膊,说道:“是困了。”铁河摸摸妻子头顶,走到外头,抬望夜空,指着颗亮星,笑道:“玲儿,你看,那是紫薇星。”齐玲顺着看去,说道:“又不是没见过——啊。”原是铁河乘她不备,抱腿而起。齐玲打了丈夫肩膀,嗔道:“你坏。让我坐好,箍得发疼。”铁河两臂一松一紧,让妻子坐在右胳膊上,又望着星星,笑道:“玲儿,你可以把它摘下来。”齐玲捂嘴笑道:“真的?”她伸手去捏住,往丈夫嘴上一点。铁河道:“好玲儿,你手好香,咸咸的。”齐玲笑得脸发红,道:“我俩好蠢。”铁河道:“蠢婆娘。”说着,脸贴妻子肚子,左右来回蹭。齐玲被逗得“嘻嘻”笑,又坐不稳,只能俯身搂紧丈夫脑袋。嬉笑了一阵,铁河抬头问道:“玲儿,你平时就这么看我的吗?”齐玲娇声道:“谁叫你长得跟个大狗熊一样,亲个嘴还得人家踮脚,最坏了,哼。”她勾起食指,在丈夫鼻子上一刮。铁河将妻子掂了掂,笑道:“走,天快亮了。”当即往客房去。齐玲鼓着脸颊说道:“可不是么。人家黑眼圈来了,多丑。”铁河道:“不可能,那叫食铁兽,多可爱。”齐玲捂嘴笑了,敛容道:“哦,你说我胖。”铁河加快步伐,说道:“怎么可能?鹅蛋脸若是胖,那锥子脸得叫粉骷髅。”齐玲道:“也是,我这么美的人,旁人都嫉妒不来。”说着,抬了头,翘了眉。铁河看着路,笑道:“疯婆娘,别人当你是癫子。”齐玲道:“才怪,实话罢了。”音落,她自己忍不住笑了。铁河没接话,跑了起来。齐玲笑更欢。

他俩在伏牛山待了十来天,准备回家。临行前,端木遥十分不舍,泪滂沱。她又送了些丹药和盘缠与那夫妻俩,叮嘱一番,挥手告别。

回到南阳山,齐玲擦擦眼,说道:“我去山下买点肉蔬米面来。”铁河担起两个水桶,说道:“看有种子没有,买些来种。”齐玲问道:“稻种呢?”铁河道:“先不买,等我行医幡子打起来再说。”齐玲道:“这就去。”随后瞬移走了。铁河打来水,撒到地面,拿扫帚清去灰尘,将锅碗瓢盆洗了,把被褥枕头拿了,铺在一块巨石上晒,又扛着锄头,到张子墓前作了三个揖,挖了些春笋,才回去山洞。他见齐玲在灶台边和面,上前问道:“炒什么菜?”齐玲道:“韭菜,就在桌上找。”铁河进屋拿个水盆,装把韭菜,看到几根黄瓜,就拿了一个洗了掰了吃了,另一半递给齐玲吃了。之后,铁河将韭菜洗净切好,放到篮子里沥水,再去看灶火。齐玲手脚麻利,很快切了面条,放在一边,又炒了菜,烧水煮面。铁河坐在个石头上,说道:“到时搭个木屋,下午吧,我去林子里搞些木材来。”齐玲也掇个石头坐了,说道:“你得弄些茅草来,漏水哦。”铁河道:“不用,瓦片一样叠着就行。”齐玲笑道:“诶,阿河你好聪明呀。”铁河笑道:“那当然,要不怎么被你搞到手。”齐玲手背遮嘴,笑着推了丈夫,说道:“没正经。”铁河道:“水开了,煮面去。”齐玲站起身,揭开木锅盖,把面条放进去,说道:“我就放点盐。”铁河道:“嗯,你吃我也吃。”齐玲笑了,说道:“晚上吃米饭。我看你脸色不好,要米饭养养。”铁河挠挠头,笑着不接话。俩人吃了饭,一起坐在洞外的大石头上晒太阳,看风景。齐玲吃饱了发困,眼皮低垂,不时快速眨几下。铁河道:“要不你去睡会。”齐玲蹙着眉,说道:“我跟你去。”铁河道:“歇会去,重活我来。”随后横抱起妻子,跳到地面,进了山洞,将她放到石床上,盖了毯子,再背了长刀,出得洞来,进到林中深处。小郎君一刀砍断棵大树,扛着树干走到洞前放了,又将木材劈开,切出木棍和木板,再镂凿削枘,最后拼接起来,是个小木屋。齐玲睡了会就醒了,见丈夫做木工不用绳墨,时而拍手叫好,时而说些俏皮话。铁河道:“玲儿来,你抬那边,一起放到灶上。”齐玲当即照做。待放好木屋,铁河道:“上房顶,蹦几下。”齐玲笑道:“我家阿河最厉害了。”她跃上去,纵跳了十来下,把柱子压到了土里。铁河笑道:“可以了。”齐玲笑道:“看我。”她上半身前倾,与地平行,左腿绷直上举。铁河摸着胡子笑道:“玲儿转一个。”齐玲左腿向右甩,画个弧,转了一圈站好了,笑道:“怎样?多牢,我可以跳舞。”铁河笑道:“傻乎乎。”他拿了长刀,进到屋里,在木墙上开个窗,排烟用。

忽然,齐玲叫道:“阿河!有人来了!”铁河出来问道:“谁?”齐玲掌遮刺目日光,远望行人,说道:“像是采药人。”铁河捡来鞘,把刀收了倚石壁放了,又问:“哪个方向?”齐玲道:“就我指的方向。”铁河大步走去,见是位老翁,作揖道:“老人家,贫道有礼了。”老翁连忙扶起这年轻人,说道:“闻道长回山,还没拜见,反倒受这大礼。”铁河道:“俗话说‘远亲不如近邻’,老人家有话直说。”老翁道:“我侄儿采药摔了,血止住了,烧得冒汗哩。”铁河道:“烦请老人家带路。”老翁要跪,被扶住。铁河道:“我师父行医,不收钱,我也不收。”老翁感动不已,抹着泪,道:“道长这边走。”来到采药人屋舍内,铁河见个孩子躺在木板床上,盖着破布毯子,小腿上有个大口子,敷了点草药,露些脓,脸火红,烧得梦呓。他过去察看一番伤势,当即用左手按住孩子额头,使出上古之火。火焰将孩子全身包住,却不燃物。老翁见此法术,心想有救,偷偷抹泪。另有十几人挤在屋外观看。过了半刻钟,铁河收回真炁,来到老翁面前,说道:“已无碍,好生将养,便可恢复。”老翁听言,道声“道长慈悲”就要拜。铁河把住他胳膊,说道:“我南阳派救人顺应天道,理当如此,不受馈礼。”老翁问道:“可世上哪有做事不要钱的?”铁河想起师父话语,就道:“这是我派行善积德之事,修道成仙之路,老人家勿要介意。我收钱便有违师父遗训,万万不可。”老翁道:“留下来吃个饭。”铁河又想起师父言行,说道:“这是祖训,我是不敢行喽,到时罚我我道行没哩。”老翁道:“既是这样,我采了药,道长拿些去泡了吃。”铁河道:“我自会去寻,你采药卖钱,我要了不好。走了,走了。”他出了屋,快步走向山洞。老翁目送他远去,叉手道:“道长慈悲,福生无量天尊。”随后进屋照顾孩子。

晚饭时,齐玲问道:“原来你师父不收钱,那他当年卖膏药干嘛?”铁河道:“那是顾及我,要不我哪有这么壮。我是从没见他收穷人钱。”齐玲道:“难怪都说你师父是好人。”铁河道:“你看吧,以后肯定有大户人家来找我,这钱师父收,我也收。”齐玲道:“合着你这派行医还劫富济贫。”铁河道:“见死不救,自有天收。他大户人家不差那钱,为什么不要?”他夹菜吃了,又道:“就算收钱,我师父也顶多要十两,若不是清虚到处设阻,根本不可能饿肚子。哼,还逼得我去偷。”齐玲用筷子挖了饭吃了,说道:“你别想这破事,我俩好好过日子才对。”铁河道:“嗯。明天我去把菜地辟出来,稻谷先不种,怕又有事来扰,浪费种子了。”齐玲道:“那我花些本钱买个织布机来,卖布贴补家用。”铁河笑道:“哈,活脱脱一个木匠在这呢。”齐玲笑问道:“你这都会?”铁河道:“我之前那木屋跟师父一起造的,可惜造了一半师父走了,我就按他所教的搞好了。”齐玲含颌笑道:“原来我捡了个宝。”铁河笑道:“那肯定,我婆娘眼光顶尖的。”齐玲笑得脖子缩起来,夹绺韭菜到丈夫碗里,道:“吃,多补补。”然后扒饭吃。铁河咧嘴笑道:“就这?玲儿你好抠啊。”齐玲道:“我抠,我明天去楚州买个虎鞭来,补得你爆炸。”话落,这娘子笑得身子发颤。铁河吃了菜,笑道:“要炸一起炸。”齐玲听了,赶紧捂嘴,把饭咽了,笑道:“去你的,这话你接个屁。”铁河道:“粗俗,有个端庄样子嘛?啊?”齐玲道:“你别说了,饭都吃不成。”铁河道:“明明是你先调戏我的。”齐玲道:“哪有?是你才对,死呆子。”铁河吃饭吃菜,不再回应这个蠢婆娘。

夜去昼来,铁河练完功,吃了早点,扛着锄头去开垦菜地。齐玲则去逢圩。又过了三五天,一行人上山来。带头人长得白胖,穿华服,佩美玉,系金刀。他身后随从也穿绸缎衣裳,跨横刀,个个魁梧高大。那人来到洞口,唤道:“道长在家吗?”没回应,进去怕唐突,又唤一回。巨石上,铁河打坐,齐玲躺着看书,沐浴着日光,好不惬意。那人叫了第三次,叹道:“该是不在家。”齐玲把书放到衣襟里,问道:“你等来此做甚?”他们望向巨石,没见人影。齐玲就站起来,说道:“我家郎君暂时出门,你等稍候。”她跳到那人面前,负手而立。那人见此女高大美艳,叉手笑道:“见过女冠。”齐玲见对方面容貌似和善,眼神却放肆漂移,仍回礼道:“我乃居士也。你等稍歇,我家郎君应是快回了。”那人道:“我是田家村田家大郎,敢问居士名号。”齐玲道:“等我郎君回来,一并告诉你。”田大郎笑意不改,擦擦嘴角,笑道:“居士好武艺,我等见了,颇有仰慕之意。我有美酒,可否合席相叙,交为朋友。”齐玲眼一瞪,身后出现个丈高红色人形,吓得众人连连后退。铁河在刚才田大郎出言调戏之时就醒了,现下正站在石头上,静观其变。齐玲道:“来,你过来。”田大郎冷汗直冒,问道:“你是清虚门人吗?”齐玲道:“打你再说。”只见那人形冲过去,把田大郎抱了扔向天上,接住,再抛起,再接。这浪荡子大叫不已,随从们知道打不过齐玲,只能露出副害怕样子,躲开好几丈外。

断章如此,下回接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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